最近名为《中国城市阅读指数研究报告》的新报告,不出意料地显示了纸质书阅读的下降和移动阅读的上升。报告显示, 中国去年人均读纸书 4.56 本 ——作为对比,其他国家的情况是韩国 11 本、法国 20 本、日本 40 本、以色列 64 本。人们最常用的阅读途径是手机,占比 38.7%,远高于第二位纸质媒介(除图书外,还包括报纸杂志等)的 27.3%,以及第三位电脑的 17.2%。
报告显示,纸质畅销书以教育类、工具类偏多,电子畅销书则以休闲类、生活类偏多。目前全国销量最高的三类图书分别为童书、中小学教辅和小说;过去一年的 600 本畅销电子书中,最受欢迎的是小说和成功励志类。
因为反映的是中国全体人群的情况,这也可以让平常活在高端上流社会的人们,稍微看看自己平时眼光根本注意不到的部分。 学生读的教辅书和教材,根本不能叫“阅读”,而大人读的最多的还是修仙武侠,都市言情,还有励志鸡汤。
腾讯“大家”栏目前年有篇文章,讲作为一个爱书人,你在地铁当中捧着一本书,会被认作是异类。而且所看的书名越是正经,就越给人一种装逼的感觉,似乎是一种大庭广众之下羞耻暴露的行为一般。那篇文章的作者对此感到绝望,她本不应该为旁人的眼光所限,却本能的觉得如芒刺在背。
其实照这么说,在公交或者咖啡馆等场合, 你只可能看到两种情况是“正常”的:一种是拿着大部头专业教材或者词典啃,一种是拿个手机或者平板挡住大半边脸 ,因为大家拿着平板在做的事情有很多,有可能是在聊微信或者是玩游戏,所以你在里面看书也不“丢人”。
这么一来,你捧着一本纸质书,尤其是经典大部头,哲学书,或者艺术类书籍等等,确实会有点儿鹤立鸡群。但这样效果也有限,我个人觉得上面那个女作者是有点自我意识过剩。因为地铁这种地方哪有什么人会一直盯着你看?大多数时候是挤得只能看后背吧。
那么较真的讲一下,地铁里的人们把脸藏在平板背后,真正在看的都会是什么呢?我因为个子高一点,有的时候就会看到旁边乘客在看的东西,虽只是只言片语,不过已经足够。在这里不妨给大家摘录几条(括号内是我搜索得到的书名):
1. 风语析出的碎片全部为强化到极致的一级碎片(末日咆哮)
2. 可是叶空身处异地不想惹事(修仙狂徒)
3. 耿宇愕然,真没想到白凡居然这么不简单(超凡神医)
4. 陈梦妍瞪大了眼睛,有些吃惊的看着杨明(很纯很暧昧)
5. 火云雀如惊弓之鸟,听到他的话语一个激灵(完美世界)
……我觉得读这些书才是真正的应该对自己感到羞耻(但我这么想也可能是我老了)。或者,有人会争辩说,这也叫书?
其实你还真得承认这些东西叫书。因为图书的定义,已经随着网络时代来临不可避免的进化了。 现在如果看电子书,感觉就像是几条长微博拼起来一样——而且确实也如此 ,很多情况下是作者在天涯豆瓣等地连载网帖,在连载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具备了出书的规模,因此下一次再看到的时候已经是在书架上。
其实在出版业公认非常发达的日本,也有书从连载而来的情形。日本的报纸提供小说连载的位置很受读者欢迎,而且有类似于国内《人民文学》一样的,专门提供连载的文学杂志,最著名的莫过于《文艺春秋》——其门下娱乐小报《周刊文春》偶尔会在娱乐新闻版块露脸,不过跟杂志本身没有多大关系。还记得之前对于 AKB48 成员峰岸南,曝光她和男星过夜的就是《周刊文春》,事情曾搞得她剃发请罪。
本身,刊登在其他介质的读物就是图书的“种子”,但刊登在报纸还是网上,其实形式的不同会决定内容的差异。如今就算不是洛阳也都纸贵, 报纸版面始终有限,文章都要字斟句酌,并对读者反映颇敏感。而网络版面无限,字越多,看的人越多。 为啥?因为他们会觉得一次看这么多字数,算是“赚到了”。
按照之前的图书定义, 写作应该是一件充满仪式感的事情 :你要用自己熟悉的纸和笔,在固定的地点,却是不固定的时间,灵感乍启就想到提笔写下,甚至如某位大文豪(记得这是初中语文课听来的作文素材),他为自己笔下的角色死去而痛哭,别人说,那你不把他写死不就得了?他回道,角色创造出来就不属于我了,他有他自己的人生。——诸如这样。
然而,现在地铁阅读那些《末日咆哮》《修仙狂徒》《很纯很暧昧》之类,则完全是流水线化生产,评价标准由以前的百花齐放, 统一转变为现在的唯一标准——字数 。写作环境也改变了,为了服务作者,降低写作门槛,用手机打草稿甚至直接更新的应用已经出现。写手可以仅用手机完成开户,新建图书,撰写,发布和收取粉丝阅读费用的全过程。
我们只能说,纸质书当中还会存在一些尚未经由这种渠道制作和输出的书籍,还保留着用“古法”炮制的,为写书而写的,甚至可能来自纸质草稿的书籍。寻找并拥有它们,可能是文化人最后的慰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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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标题:与纸质书作伴是奢侈的贵族行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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